“想靠配音经济独立的姐妹”，你怎么看？
文|魏荣欢
编辑|毛翊君
“想靠配音经济独立的姊妹”
今年，由于要做放疗，上海姑娘张欣辞了中行信用卡客服的工作。身体恢复后，她口试了很多家公司都没成功。在淘宝上看见配音兼职，她认为凭自己十年客服的经验，可以试一试。
对方介绍，是帮喜马拉雅、蜻蜓、书旗小说等平台的文字作品做配音，200-3000字的文稿配音能给120-800元，还发来一个下载硬件的链接，说还要用公司的接单通信试音。
在这个叫“美one”的App里，显眼的位置有一个“配音专区”，她点开见到底下像个商城，卖各类配音设备，售价千元以上。“看上去挺正规的”，张欣认为。
应聘的人让她在聊天界面填了份资料，留下姓名、电话以及支付宝账户和相机中行，又发来一段《大鱼玉兰》的文稿让试音。张欣用相机录了一份，可如何也发不过去。“你直接按住语音给我发就好了。”没想起对方那样说，张欣才倍感有点不专业。但随后而至的十来块酬劳让她暂时放下了隐忧。
●“美one”App的主页面。述说者供图
目前在社交平台一搜“配音”，类似的兼职应聘或则学习帖一条接一条，有些标题里直接点明“想靠配音经济独立的姊妹”，来精准吸引需求者，下边几千条回复流显出兴趣。
这不仅对师生是诱人，也砸中宝妈们想要减少家庭负担的需求。陈念是在新手裹裹官方微博见到信息的。她起初在北方一个市区旅馆的餐饮部做经理，跟父亲是朋友。2016年离婚后，她们离职到北京上班没挣到钱，还把手里的两万块积蓄花得差不多了。
回到市区，父亲接手了家里的挖掘机，开始做安装工程，陈念全职在家。女孩的到来让家里花费忽然减小，每位月羊奶要两千多，每年的物管费和供暖费六千，虽然仍然在省，它们还是花的比赚的多，没钱只好刷信用卡，几年出来欠了六七万，每月几张卡来回倒着还。没人帮忙带小孩，陈念就想着瞧瞧网上有没有兼职。
她原本是想招聘新手裹裹客服的，结果她们的应聘昨天结束，下一批需要等。翻看留言时，刚好发觉“美one”的客服应聘广告，“时间自由在家就可以做”“适合宝妈”……她心动了。
那种公布应聘信息的人介绍自己是帮网红做数据的，点击发来的地址从网页下载这个App，在里面做几天任务——就是给公司的主播们点赞和打赏，都会被分配客服工作。陈念在网上搜了下“美one”，看到确实是关联了一家正规公司，App字体也跟查到的一模一样。
最重要的是，对方还告诉她，做这种任务只是有偿的。陈念出来以后，找到特供求职者做任务的页面，挑逗就打在最顶部的位置，“打赏主播能够挣钱”。下边也有一行篆字：“一边娱乐一边挣钱。”
点赞是从“任务大厅”提供的抖音链接踏入，点完把截图上传到任务页面，每完成一单，帐户里就多一些佣金。不过，每人每次的点赞上限只有5单，之后可以再去打赏。一个号称“美one管理员”的人通过App聊天界面教她如何操作后，今年4月22日注册当日就赚了200多块。
最初线上勾通的时侯，她问过薪水，对方仍然含混不清没有正面回答。做完这种操作，这个28岁的宝妈突然有点忘掉自己招聘客服的事了。
20分钟的“好运”
不过陈念也晓得，打赏是要冒点风险的。得先自己在帐户里储值，最低200元，充得越高佣金越多，但晚上9点就可以“快速提现”。她想着200也不多，先试试。充完，点页面大绿色的“赏”字，系统开始匹配被打赏的主播，总额只是随机的，200元以内，通常不超过账户总额，成功后钱就被扣除了。
等了大约20分钟，帐户余额弄成203元——钱回去了，连带佣金。陈念一晚上操作了几次，稍为加强了一点投入，每单佣金5-10元不等。
她出生在农村，父亲曾经在外上班，没人照料女儿，就总和她寻思退学，“大学生遍野都是，工作也不好找”。对于她这个女孩，她们的要求就是照料女儿，用钱回去，她很难过。离开中学时，她成绩在班里能进前三，校长和英语同学天天打电话，但父母就是不让她回家。
这些以前的男子伴念了大学，读了学院，陈念认为它们对她“满眼都是讽刺”。之后她在饭店工作，起薪两千，自己留几百剩下都寄回去。虽然这么，妈妈总认为她有存款。有时侯陈念急了，摊开算账，“我不吃不喝吗？”母亲不吭气了。
第三天在“美one”提现时，她非常高兴。生完小孩仍然没有收入，这是她这5年来挣的第一笔钱，特意转入余额宝里攒上去，认为自己找到了个补助家用的营生。父亲晓得她在这么做何谓的兼职客服，看每天挣得不多，认为应当没事，也是告诫她提防点。
第二天，她被拉进一个叫“客服福利优先1群”的小群，相比之前的几千人大群，这儿只有二三十人，跟她一样都是被“选拔”来的，但详细如何被选拔，她搞不清楚，也没跟其他人交流。大约是任务做得多吧，她就这样理解。
群里的人有的跟她一样是招聘客服，有的招聘配音，你们不怎样聊天，基本是发任务截图。看太多人都充了几千上万，得到好几百块佣金，她还是不敢轻率，先充了1000块。那几天出了个活动，储值1000还可以荣获200块奖励。那样，她帐户里有了1200元可以打赏。
下午，群主忽然预告要出现“团赏单”。说是这些单的打赏费用比普通单高得多，但返回的佣金也会很高，在群友口中是少有的“幸运单”。入口还是那种大绿色的“赏”字，出来后看是否会匹配到。不过，这些单的随机打赏总额有或许小于帐户内余额，那样还得自己再储值，补够这笔数，不然之前的本息和佣金就拿不下来了。
陈念一下点中了，这些人在群里说佩服她。可她不太乐意被匹配到这些单子，感觉太冒险，每次能稳稳挣个一两百就满足了。显然，这单要求的打赏总额一下达到5000多，扣去她的1200余额，帐户弄成负债4000多了。
怕原先的钱回不来，她赶快储值。焦躁地等候了一会儿，帐户恢复了，本息和佣金如数回到她手里。那天，她赚了一千多，全提现存了上去。
第一天，尝到甜头的陈念直接储值到5000元。没想起，她又被匹配到“团赏单”，帐户余额大约成了负13000多，慌忙下她用信用卡的剩余额度先填了这个坑。
但是，这一次帐户显示了恢复后的余额，却未能提现。她去跟平台的在线客服勾通，对方说要继续匹配完成一个订单，能够一起对账。当初她只想着把钱都弄回去，一心要再点出一个“团赏单”。又是过了大约20分钟，她如愿匹配上了。
点开一看，打赏总额“45999.77”——这个数字让她呆住，帐户一下负债了四万多。
●陈念帐户最后的余额。述说者供图
她手头没有这么多钱，只能跟之前一起打工的朋友借了5万块，说家里遇上有点事，过三天就还。她以为，只不过是再等20分钟。
可帐户仍然未能提现，客服又说这单包含三个订单，还得完成一个。陈念把操作又重复了一次，单子更大，帐户负到七万多。她头脑彻底乱了，找到一开始联系的应聘主管想要回自己的钱。对方抚慰说，这个正常，自己之前也匹配到过，让她去借网贷或则信用卡，还说自己也可以贷款给她。
可陈念的信用卡早已没额度了，网贷刚申请还没出来。对方同意帮她把充钱时间推迟到第二天。此刻的陈念早已失去探讨能力，经常想着如何出钱来填这个坑洞。最后，她去请教了父亲和婆婆。它们都不晓得这对夫妇这几年经常有信用卡债，父亲骂她没有补助家里仍旧需要用钱，不过还是掏出两万来。父母没说哪些，也出了两万。
加上其他同事同学的借贷，她凑出7万多，在今年4月25号，也就是说好的第二天内全充了出来。结果，客服告诉她早已过了延长的时间，订单冻结了，需要再匹配一单就能解冻。她这才反应进来，自己是上当了，这些晒大单、羡慕她运气的群友多半只是托儿。
可她没方法了，只好抱一丝幻想重新点了匹配，“如果仅仅几百块，充了就可以结束了。”
就在这两天，那种上海姑娘张欣进了“美one”的千人大群。她在灾情中暂时找不到工作，以为自己在这儿立马能做上配音兼职。她接到的任务目标跟陈念稍为不同，是通过打赏做任务荣获60积分，之后免费发放录音设备宝妈兼职，那样能够开始配音接单。
她储值了1000多块做了三天后，心中总有点焦躁，即使是往陌生人帐户里转钱。不会是盗窃吧？她在社交硬件上搜索硬件名，没发觉哪些负面的，又换了关键词“配音欺诈”搜了一下，结果见到这些人投了好几万，最后全部打水漂。
其实真的是骗子，但每天可以赢利200块也确实很诱人，张欣有些迟疑。“不或许第二天就把我套出来了吧？”
●张欣线上试音的部份聊天记录。述说者供图
“跑龙套”都不够
之后，陈念跟借贷的同学说明自己受骗的状况，想商量晚点还上。同学一开始同意了，没过几小时拨通电话，说焦急拿钱房子子，订金都交了。陈念答应一个月内偿还。
她把订婚时买的白银珠宝卖了两万多，本想着去中行办借贷把剩下的还上，结果灾情突然严重，她和儿子被封在家里，妻子被封在家乡屯子。“你就是个骗局！”朋友经常逼迫，口气越来越差，说要去法庭控告。
那以后他们再也没说过话，陈念到处找舅舅捐钱。钱逐渐偿还，同学也进了她的陌陌黑名单。
诈骗后，陈念接到过反诈中心的告诫电话。她报了警，但仍然没有下文。之后，四川、福建、内蒙古等多地民警相继曝光了与“美one”相关的联通欺诈案件，遭到跟她和张欣类似。据民警发布的消息，今年11月末，有位宁夏杭锦后旗陕坝镇的杨姓村民因那样的刷单被勒索75万多元。现在，以该昵称命名的App在小米应用商场搜索不到，要领击链接下载。
在社交平台，这类陷阱还在以各式不同的硬件名称继续，“纳兰传媒”、“辉蓝达”等APP已被媒体曝出。就在去年3月19日，也有人回帖称自己找配音兼职诈骗，套路跟陈念佛历的“美one”操作类似。据被骗者们介绍，下载链接会不定期更换。
●“美one”App下载后的信息。述说者供图
还有以配音轮训为由头的。去年末，湖南中学生郑秋艳交了5900块报考线上配音轮训课程，完成都会领到“永久兼职时间”名额，有专人帮忙对接渠道和资源，接单不用愁。签约人员还跟她承诺宝妈兼职，学习2-3周就可以尝试接单了。晓得她一下子交不上这么多钱，对方帮她申请了网上借贷。
学了一个月发音基础，她连口音都没有纠正进来，基本是指着材料学习。她渐渐发觉自己不适宜配音，提出中止课程。跟付钱时侯的说法不同，对方要求务必赔偿毁约金，也不能取消借贷分期。最后，她去找了律师帮忙维权，夺回了剩余的3000多块。
维权成功仅三天，郑秋艳又加进中学一个非官方的兼职群，好几个人主动加她好友，说报课可以有兼职。“最低几十块，多诱惑啊，要不是我之前经历过，都要信了。”
“科班出身的还没活儿干呢。”一位编曲师透漏行内状况。这三年，这些完全没接触过配音的同事忽然来问她，配音如何接单。她了解才发觉，这些何谓的配音应聘说得非常容易，虽然只要能开口讲话就可以，而几十块钱一小时的酬劳也远高于行业标准。
据她介绍，配音导演首先要戏感，不是掐着喉头能用别的声线说几句词就可以的。常常从这种配音“培训班”出来的学员连“跑龙套”都不够。并且，目前AI配音早已发展得很厉害，并且比80%的新人配得好。
“很多宝妈师生族不晓得啊，以为真的能在家动动嘴才能挣钱。”她觉得，但凡自称“零基础学配音能赚钱”的，都是盗窃套路。
现在，离陈念踏入陷阱过去快一年了，妻子严禁她再参与任何网上的事情，有陌生人联系就会担心是不是小偷。“我到今天都想不通当初如何了，魔怔了一样转钱。”她经济独立的梦没实现，信用卡的债倒是又多了两万。
（为保护隐私，文中人物均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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