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游戏赚钱并非易事,天赋与机遇缺一不可

越来越多的普通人靠打游戏找到了自己的出路。

文/菲斯喵

打游戏挣钱,听上去是一桩美事,越来越多的年青人把它当成是理想职业。

挡刀丸(化名)就是其中之一。他曾在某竞技游戏里排位全区前三,由此想过将兴趣转换为职业。他的目标是成为游戏主播,但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只是一介帮工。直至半年前,挡刀丸为目标跨出了实际的一步。那时他辞去工作,驱车抵达异地,他的同事介绍了一份月入近万的工作,而且门槛低至会玩游戏就行。他认为,这是个紧靠理想职业的机会。

与挡刀丸想像中不同,那是一家GS(游戏销售)工作室,而不是培养主播的摇篮。笔试不过20分钟,他以不善陪聊为由,打了退堂鼓。

“靠打游戏挣钱,起码得有天赋。而我手头没有资源,技术又不行,根本赚不了钱。”

他后来这么安慰自己,并觉得只有少数人才能靠游戏“取巧”赚钱。但挡刀丸视为不切实际的事情,虽然越发成为了一种常态。由于,随着产业升级和环境变化,你我总能看见,职业玩家与名星主播之外,越来越多的普通人靠此营生找到了自己的出路。

但对于普通人来说,靠游戏挣钱,真的是美事一桩吗?这份职业,它真的很理想吗?为了得到答案,猕猴桃君接触了做游戏打金,做游戏陪玩,以及做游戏代练的人。

传奇私服里的打金者

去年二十七岁的曹启辛(化名),空巢,无业,以打游戏度日,很少与外界来往。他这么状态持续了四年,被父亲和舅舅视为没出息的人。

待业之前,他曾在同事的介绍下,在一所加油站务工多年,攒下了十来万块钱;回去后,九成五的积蓄,都拿来感念母亲恩,并表示自己想换条路子。但他的离职行为,遭家人反对和指责。曹启辛说,他得不到支持,又认为“没脸见人”,自此深居简出。

四年时间,曹启辛没主动跟家人要过一毛钱,而他维持生计的办法,主要靠的是在传奇私服里打金。曹启辛并不只是会玩《传奇》,但这是他熟悉了十几年的游戏。彼时,其生活困窘到不敢买可乐、一餐只吃蒸红薯的地步。但他不想外出讨生活,于是要紧关头下,他在最熟悉的游戏里,看到了一条“理想”出路。

曹启辛的经历,让我联想起自甘堕落的伊藤开司

曹启辛是个人打金者,每晚的游戏时间是8-12小时,游戏内容是“打怪”和PK,并由此获得高价值武器。将打到的武器换成货币后,他将视物价高低,决定兑换成现金的时机。他每年只开业3-6个月,每次赚的都不多,月收入不过一两千元。根据他的说法,游戏中所得到的收入,是其三年的开支保障。

曹启辛的打金收入情况

“但我总认为,我一个二十七岁的人,去打这个游戏挣钱,真的好Low(低级)啊。”

在打金的路上,曹启辛内心颇具负担,而他所谓的低级,不仅不合年纪的作为之外,也包括了在自己热爱的游戏中,通过博取别人信任来换取资源的行为,虽然照他的说法,这并非有意为之。

曹启辛表示,打金者在游戏中并不受欢迎,很容易遭人“追杀”。由于这点,他认为自己的身分在游戏里不太光彩。不过,游戏里有一群同学并不介意他的打金行为,并将其视为“对游戏有追求的人”。虽然这么,曹启辛没有公开过自己贫苦落魄的现实窘境。

他巧立了一个不充钱的“高玩”人设。而在这个“做戏”的过程中,他一边打金挣钱,一边从收入中,拨出一部份用于加强战力;他历练技术,积极参与团战,让自己成为争强逞凶的打手,并在家族语音频道里以二当家的身分释放热血;但他又不能将货币轻易借给同一势力的玩家,只怕被人揭穿;他还得靠一身“垃圾”装备去挑战RMB玩家,而他必须以弱胜强,能够固守人设。

曹启辛说,他在游戏中地位不通常,被同学喊作「哥总」

通过这些刻意的伪装,曹启辛在游戏中得到了好友的资源支持,因而改善了自己的打金环境,提升了收入水平。但这个戴面具的行为,也带来了所谓的后遗症:一方面,要同时兼具好打金和公会活动,曹启辛须要投入更多的时间和精力,这让他倍感身心疲累;另一方面,在好友诚恳相待之下,他觉得自己对不住信任,不敢与其他人有深入相处。

去年秋天,本该再度开业的曹启辛,没有重新登入游戏。当游戏中的好友,通过陌陌多次喊他上线时,他故意保持沉默,希望被人遗忘。他告诉猕猴桃君,是时侯和善意的同学们保持距离,因而了结这不体面的打金作为。

曹启辛下定决心与游戏中的同事保持距离

“为了游戏中的同事,我必须愈发拚命地去战斗,但每次快被打得不成样的时侯,我又必须得顶住,不停战斗。”

他说,这样很累。

日赚百元的游戏陪玩

专职打金,月入千元,这等收入置于明日,虽然只够勉强糊口。而一位在二手交易平台上做游戏陪玩的男孩,告诉我,在明天靠打游戏赚个千来块钱,虽然很轻松。

男孩正在念学院,去年暑周末间,她在某鱼平台上拍卖起“陪玩”的单子,《王者荣耀》《和平精英》都接,5元钱一把。这份兼职让她既躲避了七八月份的阳光烈焰,又在家中坐收了上千元钱。她最后用这笔所得,买了心仪的衣服。

比起前面这些“野路子”,更多人选择在专业的平台上,做起陪玩的生意。于去年6月份结业的姜酱酱(化名),便是其中之一。她表示,她从今年年末开始接触陪玩这份工作,目前收入水平是每月3000元左右。

9月初的某个晚上,在一个堪称“超过1000千人使用”的陪玩App上,姜酱酱接到了猕猴桃君的订单。虽然这是一个「五子棋」名目的陪玩单子,但我所消费的30元钱,用在了一小时的聊天上。我们全程没有玩游戏。

“我跟你这样讲吧,所有的五子棋显然都是聊天单。这不是我一个人这样,整个XX平台上的(五子棋单)都是聊天的。或则你想听歌,想看影片,也是可以一起的。其实,你要是就想下五子棋,我陪你一起下也是可以的。”

姜酱酱告诉猕猴桃君,游戏并不是陪玩的惟一媒介;另外,不仅游戏技术外,个人的声音魅力和言谈能力,对于做好这份工作来说,也是相当重要。

聊天的话题,基本绕不开对方的工作。说完要领和心得,姜酱酱向我解释了做陪玩的原因——在本地找不到对口工作、人比较懒、来钱快,以及描述了她工作中的小目标:日入100元以上。

姜酱酱是以全职的状态投入到这份工作的,她在平台上开通了三个陪玩项目,有30元左右的聊天单,也有10元一局的游戏单,而她迄今为止的总订单数目接近700单。

姜酱酱的订单情况

“每天赚一百元挺容易的。按一小时30元来算,三天只要有四个小时的订单才能完成目标。”她表示,假如乐意起早贪黑,这么24小时内所能赚到的,不止这个数字。而每月能有3000元收入,对一个居住在重庆涪陵市的男孩来说,虽然还有些小满足。

不过刚才接触陪玩没多久的天天(化名),并不把3000元置于眼中。9月7日,22岁的她在某陪玩App上更新了动态,记录了自己做陪玩的第七天。“从业”时长似乎有限,但天天早已有了超过250单的收获,这其中不乏一连好几个小时的大单。而这个成绩,其实有赖于她是同龄女孩中少有的「荣耀王者」。

在交流中,天天将做陪玩的原因归结为「玩游戏」和「有收入」的同时性与便利性。在她看来,游戏水平已然达到了一定高度后,与其“免费”跟人组队玩,倒不如用“收费”的方式,发挥自己的特长。她甚至可以理直气壮地对自己的同事说,“你们凭哪些不花钱跟我玩”。

天天表示,这并不是唯利是图;她只是为人腹黑,处世知性。她说,自己做陪玩比较看心情,当所谓的客户或老总在平台上筛选对象的同时,她本人也在遵循着一套标准,拿来过滤掉令她讨厌的人——例如没有合作意识的玩家,或是缺少素养的用户,以及另有所图的人。

天天向我展示了一些被她过滤掉的客人

“我们其实是陪玩,但不代表我们没有尊严,没有底线。”

天天指出,陪玩平台上少不了“舔狗”,但她不乐意与之为伍。她说她讨厌这样的人,“你在给人做陪玩的同时,他人似乎也在陪你玩。”对于她认可和喜欢的客人,天天常常会反过来打赏对方。

而另一位做了将近一年陪玩的八日月(化名),其月入过万的心得,却是“只要尽量满足老总的心情”。

八日月是一名95后,大专文凭,曾跑过嘀嘀,也做过饭店服务员,现在他和对象一起配合着做《王者荣耀》的陪玩工作,一局的收费大概是15元左右。所谓的配合,指的是女方做打手,男方做商务——或者说,女方负责陪玩,男方负责陪聊。

八日月在其追求的价值上,虽然收获不菲。他告诉猕猴桃君,他在某陪玩平台上,大概有1万5的粉丝量,人气排行位列前三;而他口中照料其生意的老总,起码有六七百个步入了陌陌联系人列表。

八日月表示,自己在某平台的人气曾一度高踞榜首

一方面会哄客户开心,另一方面加上对粉丝的营运,这让八日月有胆气说出:“我觉得每晚随意叫粉丝刷一两百块钱,非常简单。”

其实对方在吹牛,但在新偶像时代里,比起电竞名星和网红主播的收入,他所说的那点经济效益,根本就微不足道。而我所在意的是,这样一个看似普通的游戏陪玩,跟你聊起了有关粉丝经济的话题。

坚决不再干代练的工作室老总

八日月在从事陪玩之前,还曾做过游戏代练,不过他觉得前者的收入,比起陪玩要低上许多。而在淘宝上经营着一家代练店面的老温(化名),对此则有着更深刻的感受。

“这个行业代练是最底层的。不管你是技术型还是苦力型,做代练,终究只有死路一条。”

老温入行已有六年时间了。他从代练生意链条的最底层做起,现在成为了类似一个中间商的存在,将上线收到的代练需求,派发给下线的打手,从中攫取差额。他告诉我,代练这个行业,“竞争力永远只有一个,就是价钱。”而他觉得,中国最不缺的,就是廉价的代练员。

老温上小学时,首次意识到打游戏能挣钱。那会儿,一个网咖老总以200元钱,从他手里竞购了一件《传奇》的稀有武器。他当时认为不可思议,“我认为很扯,由于我那时侯三天只有五块钱零花钱。结果他真的把钱给我了。我非常高兴,还给我爸买了条烟。”

继此开端后,老温通过打游戏赚来的钱,不断给家里添置新衣柜。而到了上学院的期间,他与同事合伙做代练,“每天收入大约在2000块钱。但具体能赚多少,虽然是跟随项目走的。”待学院毕了业,也就是2009年起,他创建了一个专做代练的工作室。

但,“代练就是一个苦力,人难以仍然干这个东西。”正由于这般,老温觉得自己有点不是东西,所谓赚钱,在他看来就是榨取自己身边人的劳动力。他举了一个反例,说是职工假如每晚可以挣到300元钱,那他可能只会发100-150元的工资。“员工里面也有跟你关系好的,也有你的同事来帮忙的,你就认为你自己是在割她们头上的肉,喝她们的血。”

由于工作辛苦和收入不稳定,再加上自己结了婚,老温中间有过三年的停息。时至2017年左右,他转换了业务模式,从利益链条飙升至中间商的位置,并试着把代练经营成长久稳定的事业。

“现在像我们这种人,都是有闯劲的。我们都晓得,这个事业能够做好几年。”老温的公司开在了山东河南。他说,她们公司的职工保底收入是七八千元,好点的可以月入过万,而那些收入数字,置于洛阳,会让好多人认为不错。

而老温觉得自豪的地方,不仅让自己和职工致富外,还在于间接改变了他人的价值观。

“有很大一部份的职工和同学,她们去相亲的时侯,他人问她们是做哪些的,她们绝对不会说我是一个游戏代练。为何?是由于假如你说你是一个游戏代练,他人都会取笑你,或则说心中会有想法,至于哪些想法,多种多样。”

老温自己在相亲时,就经历过类似的难堪。而当他告诉他人,自己做代练一个月可以挣七八万,对方转而会回以另眼相看的心态。老温对他的职工说,假如做代练令你倍感不好意思了,那便是能力问题,而一个月只能挣3000元的代练国家认可的赚钱游戏,活该被瞧不起——这话说来,过分真实。

靠打游戏挣钱,真的是理想职业吗?

时代不同了。就在去年4月,国家早已将电子竞技员和电子竞技营运师列为了即将职业。当时消息一出,有网友在微博上写下评论,“目测中学生们的理想职业,将不再只是科学家”。这番言论的背后,其实反映了,当初偏离“主流价值”的一种兴趣,越发与现实意义接轨。

「玩游戏」很难再被定义成浪费生命的行为,而所谓的「无用论」更有些站不住脚。撇去所谓的天赋,人们多少都能靠打游戏赚得一份收入。猕猴桃君接触过靠代打游戏成就赚零花的高玩;也见过闲来没事帮人挂机牟利的中学生;还有些人,整合了游戏存档和下载资源,在二手交易平台做起买卖。

但对于普通人来说,打游戏挣钱,真的是理想职业吗?起码在这些我所接触的人的眼里,这件事总有它不靠谱的地方。

挡刀丸坚持觉得,不仅主播和职业选手之外,其他人根本不可能靠打游戏赚大钱。他告诉我,其身边一位曾做过游戏工作室的老乡,两个月赚到3千块钱后,就抽身离开,去做其他营生了。他的判定在于,这点钱没人看得上。

曹启辛虽然没有野心,他靠着“没人看得上”的打金回报,勉强维持了几年的生计。但他说,若不是个人问题,断然不会去做这番“好Low”的事情。

姜酱酱没告诉妈妈自己在做陪玩国家认可的赚钱游戏,她怕说出去会被“骂死”;天天抱着兴趣,开始了她的又三天兼职,但她同时认为,做游戏陪玩不会是长久之计,哪三天感觉无趣了,还会停息;八日月的小号因违法被平台封禁了,于是他在交流中向猕猴桃君感慨,随着竞争激化,勾心斗角的人也多了,导致他的生意越来越不好做了。

八日月表示陪玩的生意有些难做了

我向业务渐趋稳定的老温问道,他所接触的代练员,都是出于哪些缘由参与了这份工作。老温表示,他可以很负责任地说,做代练的“兴趣占很大一部份;但另外一部份缘由,是她们不擅于正常的交际。这是代练员的弊病。”而这些弊病,虽然让从业者无法得到更多的进步空间。

“一个代练员,你游戏玩的再好,对我们来说是没有用的。我们须要销售型人才,或则说管理型人才,或则说营运型的人才。但是恰恰是那些有能力的人,他宁愿选择去卖车,也不会选择来天猫(代练工作室)当一个客服。”

老温早已是那些人当中较为成功的人了,但他也这样告诉我:“在这个行业里,我不晓得他人如何样,总之我肯定是夹着尾巴做人。”

他说他倒不是在意社会偏见,只是内心有些惴惴,觉得目前的大环境还没好到让人心安的地步。

越来越多的人早已通过游戏既娱乐了身心,又赚到了钱财,但毕竟这么,这份“理想职业”,虽然还未完全照进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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