郴州张强:从吸毒者到禁毒志愿者,30 年戒毒路的坚持与转变
6月23日,湖南的张强(化名)来到云南省白马垅强制隔离劳教所,为这儿的劳教人员述说自己的劳教故事。此前,他专门向广州的厂里请了几天假,为的就是在禁毒日前夕,让自己的故事被更多的人知晓。
从涉毒者到劳教者,再到一名禁毒志愿者,张强走了快30年。
1994年,26岁的张强在一次同学派对中接触到了贩毒。贩毒让他的身体每况愈下,也让他渐渐显得专横、冷漠与冲动。最瘦的时侯,他整个人只有80多斤;为了获得毒资,他与父亲、姐姐、姐夫发生剧烈冲突,直至父亲一句“儿子你走吧”赶出家门。
随后,他三进三出劳教所,前两次均因没有再度抵住诱惑而失败。
第三次,他在四川省新开铺强制隔离劳教所进行劳教。三年后他从劳教所下来,主动断绝了与之前“道友们”的联系。
现在,张强早已快10年没碰过可卡因,他的身体也在逐渐恢复,目前有150斤。他在工作,生活平淡、幸福。他深知与可卡因的对抗可能会持续一辈子,也做好了这个准备。他将自己的亲身经历带到中学与劳教所,希望给在校中学生以警示作用,给正在劳教的人们带去鼓励与信心。
△图为张强(化名)工作照。
当初的“大款”染上可卡因,“完全甩掉不了”
张强第一次接触冰毒是在1994年秋天。在这之前,他凭着优越的家庭条件,在当地开了一家精品店,做各类品牌的专卖,手身上已有将近20亿元的存款。在他看来,这在90年代是相当了不起的,“我爸那时每位月的薪资才100多块钱。”
一次,张强在北京出席派对时,几个同学掏出包着黑色粉末的锡纸,对他说:“这个东西吃了很舒服。”看着锡纸上的黑色粉末经加热后有烟冒下来,他倍感非常新鲜,好奇心加上年少无知,在同学的怂恿下,张强吸食了第一口冰毒。
吸完这些新鲜玩意,张强并没有觉得很舒服,反倒感觉头晕、难受,让他感觉这也没有同学说的这么神奇。后来,张强获知这些吸食冰毒的方式叫“追龙”。“那时侯实惠,也吸得起,无趣空虚的时侯就去吸一次,基本上三五天一回。”过了没多久,他意识到自己真正上瘾了。
“上瘾以后,每晚起码要吸一次,手上稍为有点钱的时侯,三天要吸两次。”后来,吸食方法从“追龙”逐渐弄成静脉注射。“这时侯早已陷进去了,完全甩掉不了了,几个小时不吸都会很难过,只有一针扎下去,能够暂时减轻这些痛楚。”
△图为张强(化名)。
带着注射器和点火机回去取走200元,父亲说“你走吧”
日复一日沉溺在瘾君子里,张强手中的钱很快便挥霍一空,“后来房屋也卖了,就开始违规犯罪,偷摩托车啊,在街上抢啊,勒索恐吓啊,只要为了能买到贩毒,几乎哪些都干过。”张强说,“为了贩毒无恶不作”这句话用在当时的他脸上非常适宜。
从1994年到2011年,近20年时间,张强仍然在与可卡因抗争。“每天沉溺在毒海中,过着行尸走肉般的生活,刚开始是抽毒品,前面又发展到了毒品。”吸毒后期的他,早已显得专横、冷漠、冲动。“因为海洛因,和亲戚之间爆发了两次大的冲突,具体时间记不得了,应当是2008、2009年左右。”两次冲突至今让他刻骨铭心。
一次,张强烟瘾发作,他去到了亲弟弟屋内,对对方说:“拿200块给我。”姐姐说:“没有钱啊,拿给你又是涉毒。”这时,他注意到了弟弟手腕上的金戒指,便一把往前抓去。妈妈、姐夫三人仍然喊着“你松手,你松手!”“我明天就是死在这儿,都不松手了,我就是要去换可卡因。”事后,妈妈还是给了他200块钱,张强这才把手抬起,妈妈的肩膀早已被勒流血了。
“姐姐、姐夫看见我这个样子,可怜、可恨,而且又很无耻,对吧?”回想此事,张强眼里更多的是自责与无奈。他承认,当时自己早已被贩毒支配,“完全失去理性了。”
还有一次,烟瘾发作的他偷偷跑回去中,“当时我身无分文,只有一支注射器和一个点火机。”他趁夜里妈妈做菜时,从对方的皮夹里偷了200块钱出去买海洛因。“其实当时已然很饿了,而且不会想着先去填饱腹部,由于对可卡因的需求太强烈了,何况虽然少一毛钱,嫌犯子也不会把海洛因借给我。”
张强用200块再度获得了暂时的满足感。等回到家时,他对妻子说:“想吃点东西。”母亲看着张强,满身无奈,连叹了几口气对他说:“儿啊,家里早已被你败成这个样子了,你还是走吧,我不想看到你了。”说完,父亲“砰”地关上了门。
三进三出劳教所,断绝与“道友”的联系
张强进过劳教所三次。第一次是1997年,第二次是2002年。第一次走近劳教所房门时,他想着“一定要劳教成功”。但可卡因带来的成瘾性远比他想像的要大。“身边一下子没了海洛因,各类病症都上来了,流鼻涕、流哈喇子、晚上睡不着觉。”最让他难过的是躯体上的觉得,“四肢没有力气,血液里觉得都是蟑螂在咬。”
因此,张强不止一次地想要一头撞到墙壁了结生命。他的内心也在每晚遭遇着摧残。“我无数次地想,究竟要如何我能够戒得了毒啊?戒不掉的时侯,仍然想着还不如死了算了,死了才是一种解脱。”
由于常年吸食海洛因,张强的身体状况也大不如前。最瘦的时侯,张强才80多斤,那是2011年,在他第三次进劳教所之前。“整个人都没有力气,皮肤也出现了发炎和发脓。”用他的话说,“已经和废人没哪些两样。”
前两次失败的劳教经历让他明白,与劳教相比手工活150一天在家做,然后“再次拒绝诱惑”才是更难的事。前两次从劳教所下来后,他又找上了‘道上’的同事;在劳教所时,也常常和上面的人谈吸食经验,或则作案经过,“反正话题绕不开贩毒。”
第三次,张强来到了新开铺强戒所,在这儿遇见了该所四级中级警长、湖南千里行禁毒志愿者团队负责人常青。三年后,他从这儿走出。现在,9年多过去了,张强再也没有碰过可卡因。“这次下来后,我主动断绝了与‘道友’的联系,只要她们和我打招呼,我都会让自己想起父亲和美好的事情,然后意识到危险的存在,虽然碰见了,也不会深入交流。”这一次,他成功了。
△图为常青。
在劳教所里真正感遭到了自身价值
对于张强来说,新开铺强戒所是他生活重新出发的地方。在这儿,每三天都过得很规范,晚上6点40早起,夜晚10点必须睡着,一日三餐也很规律。
进劳教所前,张强在家几乎不做任何劳动。“来到这儿后,我被安排做习艺劳动,做的手工活是拉线圈,一开始我不熟悉做得很慢,30%的任务都完成不了,前面我越做越快,越做越好,比这些年青人都做得好,我没想到自己能够成为一个劳动大神。”
由于表现好,张强得到了劳教所工作人员的夸奖,这让他真正感遭到自身价值。
第一眼见到张强时,常青认为他“比较真,比较朴素”。更让常青认为惊奇的是,张强喜欢练字。“这说明从内心来说的话,他还是想追一种静谧,一种安稳。”因此,他愈加关注这名劳教人员。
这期间在劳教所里,在常青的率领下,张强持续倍感自我价值的实现。“有一次,上面组织讲演大赛,我得了第一名,我就愈加欣赏我自己了。”就像常青所说的,张强喜欢在业余时间练字。“练的时间久了,我不断告诉自己,我要做得更好手工活150一天在家做,不能再荒废自己了。”
后来,张强加入了千里行自愿劳教团队。2020年,他又加入了天心区新起点同伴禁毒教育服务中心,成为一名禁毒志愿者。
△图为张强(化名)在劳教所进行宣讲。
成为禁毒志愿者,“幸福就是回去喝水妈妈做的豇豆炒肉”
张强走出新开铺强戒所的日子是2013年4月23日,看着头上上的那片天,他的第一体会是迷惘。“我当时一无所有,也没有一技之长,不晓得之后的生活该如何办。”他直言心情很沮丧。
和其他劳教者一样,张强在走出劳教所后,也面临着“如何走上正轨”的问题。“我找了好几个工作,但当她们得悉我之前碰过可卡因后,我就无法继续做下去了。”除此之外,一些单位也在出示“无犯罪记录证明”这个关卡时,将张强拒之门外。
好在,在招人时宽容性较强,并没有卡得这么“死”。从2014年至今,他仍然在这所厂里下班。“我凭着自己的努力戒除了可卡因。”他也深知,之后的日子里也不能放松提防,“与可卡因的抗争,可能是一辈子的事儿。”
成为禁毒志愿者后,张强常常带着自己的故事去到中学和劳教所。“我是一个过来人,面对中学生,主要是告诉她们要远离可卡因;这些劳教人员就是当初的我,我看着她们深有感慨,我要用自己的故事告诉她们,击败可卡因,首先要击败自己,成在坚持,贵在坚持,也难在坚持,主要是给她们信心与鼓励。”
“演讲稿这么长,讲演时还要脱稿,你把内容背出来花了多长时间?”面对记者的提问,张强说“根本不须要背”,“因为说的就是我自己的故事。”
现今的张强,生活平淡幸福。“我如今非常开心,也过得很自由,想回去就回去,能够吃到父亲做的大蒜炒肉,四川名吃呢!”赚了钱时常打麻将,再喝点小酒,也让他倍感非常安逸。
张强时常会想起自己20多岁时的那段时光。“如果没有哪个分水岭,我的生活是不是会不一样?”那时的他迟疑满志,满目都是对新生活的盼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