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了20多个红包封面，你的钱够花吗？
文｜《财经天下》周刊陈畅
编辑｜杨洁
每到过年，在陌陌上，一年一度的亲朋好友、同事朋友之间“发红包”的活动，就显得火热上去。
去年元旦，各大社交媒体都被花样繁杂的红包封面所抢占。与之对应的是，“疯抢”红包封面，也成为了去年的新流行。
“我花了一整个晚上，抢了20多个红包封面，离集齐100个的目标不远了！”一位90后女孩小磊说。他自诩是“红包封面大户”，每天都在手机上沉溺于抢红包封面。同时，他也向《财经天下》周刊调侃说：“我抢了那么多红包封面，但想一想，自己又能发出去几个红包呢？”
热衷于抢红包封面的，却不止小磊这样的年青人。诸多用户都早已参与到这场特殊的“春节典礼”中来，免费的抢不到，那就花钱买。腾讯官方曾指出，红包封面不得买卖。但如今，陌陌红包封面的制做者、售卖者、购买者之间，还是产生了一条“灰色产业链”。在其中大赚特赚的，不乏其人。
红包封面让谁赚翻了？
做红包封面生意，挣钱途径有好多种。
从开通、制作到售卖，在不少网路平台上，已经产生了红包封面生意的“一条龙”，而其中也有不少是涉及到了“灰色地带”。
按照腾讯的规定，申请制做红包封面是须要具备一定条件的，如企业用户要申请企业认证，而个人用户在开通视频号，且视频号有效粉丝数目需达100人的情况下可以申请，但审批还须要提供设计版权等。陌陌向红包封面制做者缴纳1元1个费用，不向使用者收费。即企业若向网友领取1万个陌陌红包封面，需缴付1亿元费用，网友则可免费发放使用。
然而，“钻空子”的人总是存在的，在网路平台上也因而诞生了做红包封面“代办认证”生意的店家。个人用户提供姓名、身份证、邮箱、视频号等并付费，这种买家承诺会在48小时内为其开通“创作者权限认证”。
对好多企业或个人用户而言，即使有了申请制做红包封面的权限，自己也缺少对个性化红包封面的设计能力。为此，在电商平台上，有不少设计师会为其专门提供红包封面的“定制业务”。《财经天下》周刊发觉，天猫上有买家提供类似的服务流程，分为草图、线稿、上色、成稿四步，每次服务收费50元，月销量超过700件。
但那些还都只是“毛毛雨”，从这类生意里挣钱最多的群体，是销售红包封面的供应商、批发商和分销商。
“其实，红包封面这门生意最挣钱的时侯还是今年（2021年元旦）。那时做的人不多，竞争小，我临时搭建起的小队伍用短短一个月时间，就赚了60亿元。”郑源告诉《财经天下》周刊。
他的团队设计了数百款红包封面，通过腾讯初审后，花1元/个的费用买到手，再自行做起了批发红包生意。批发红包封面的价钱是2元一个起，赚到的收益最低也是翻倍的。
“设计人员是我自己的，通过审批也不须要任何费用，也就是说我付出最多的实际上是时间成本，挣钱能力自然可观了。”郑源说。
和郑源类似的团队，算是红包封面生意的上游“供应商”。从她们手中批量订购红包封面的“批发商”，以及再下游的“分销商”们，都会对红包封面继续加价，进行二次、三次倒手出售，攫取价差。
在淘宝平台上进行搜索，比如“8.8元售卖红包封面代理”、“红包封面超市一手渠道”、“手机操作简单粗鲁”、“春节兼职挣钱好商机”等买家宣传满地开花。
一位买家向《财经天下》周刊表示，自己手上有数百个原创红包封面，旁边都会相继上架新品，卖家只须要支付8.8元代理费，都会收到一个红包序列号生成入口，手动取货，不须要囤货分享赚钱，但这8.8元交完以后是不予退钱的。
郑源说，去年他的一个顾客，前脚从他这儿买到封面，后脚就去了拼多多上转手，新年前三天，红包封面销售也迎来了高峰期，平均每晚能卖出去1500单，销量还在一路下降中。据了解，那些封面的定价也各不相同，依照设计的奢华程度和受欢迎程度等，每位封面标价最低不到1元，最高却可以达到30多元。郑源的这位顾客，简略估算一下日流水最高能达上亿元。
“这还只是他一个店面的数据。通常代理就会通过多个渠道同时分发售卖，这种平台包括天猫、拼多多、抖音号、微店、或陌陌群等。”郑源说。
（某红包封面店面日销售情况，图源：受访者供图）
在一位店家的微商城里，按样式分门别类陈列着上千个红包封面，包括漫画IP系列、王者荣耀系列、烟花系列、美女系列、国潮系列、情侣系列等等。《财经天下》周刊看见，其中累计销量超过1000件的已有近150款，大多数封面的售价为3.99元、4.99元、6元等。店面还套上了当下火爆的“盲盒”概念，推出1-5元价位区间的盲盒封面，销量也已达1000+。
（某红包封面商城上的商品售卖情况，图源：网店截图）
由于红包封面的有效期只有三个月，这种售卖红包封面的店面均挂上了提示，“无售后，过期不支持退货”。
而腾讯官方已经发布规定，不容许进行红包封面买卖，“不得因陌陌红包封面而以任何方式、向最终用户或其它任何主体缴纳任何费用”。
抖音也在2022年1月14日向店家即将发布《微信红包封面专项整治公告》，对“微信红包封面”商品进行禁售处理，店家不得买卖或附赠“微信红包封面”商品，一经发觉，平台将对其采取最严清退店面等处理举措。
为了规避这种限令，店家们想下来的办法是“卖表情包送封面”或“卖墙纸送封面”。诸如，抖音上的漫画自媒体饺子酱，塑造了“汤圆酱”这个IP形象，其店面中就曾表示，用户买表情包和墙纸可以附送陌陌红包封面序列号。也就是说，为了避开平台规定，店面卖的是表情包和墙纸，红包封面是附赠的。但目前，在其店面中发布的通知显示，订购龙年墙纸免费送新年系列封面活动已被平台暂停。
红包封面的诱惑
“去年我们设计的几款逗趣风格封面迅速成为了新品，三天能卖出好几百个。去年就比较流行‘烟花’设计。”郑源说。在天猫一家店面里，去年最火的迪斯尼烟花红包封面价钱卖到了12.8元，月销已超过6万件。
这年头，年青人们不拥有几个新颖有趣的红包封面，其实都不配发红包了。红包封面市场中，乐意为它花钱的大有人在。郑源自己做的用户画像中，女性消费者占比八成。
不仅小磊，高中中学生林刚也是搜集封面大军中的一员。
“红包封面生意，精准面向的就是我这类‘收集癖’用户。我觉得，搜集它有点像原先搜集游戏皮肤的进化版。”林刚说。
林刚所在的一个200人的红包陌陌群里，群友们的日常就是在各企业微讯号、微博等渠道“蹲点”抢红包封面，再将链接发到群里分享。“抢到了可以跟人显摆，像奥特曼、东北虎的动态图，还有汉堡王的红包封面，都是你们显摆的对象。”
“女生们也会喜欢红包封面，去年玲娜贝儿的封面，好多人都没抢到。”北京的一位男性下班族说，在她看来，个性化的红包封面是用户对自己喜爱的产品、IP的一种认可和抒发。
然而，品牌官方送的红包封面实在太难抢了，消费者们也就不得不转向其他平台去选购喜爱的封面。“我身边的一位小妹妹就刚花了6块钱，在淘宝买了某奢华品的一款红包封面。”前述女人用户表示。
对用户群体的品牌宣传和引流作用，也吸引了品牌们纷纷下场，在红包封面上出钱“争奇争艳”。
腾讯官方在陌陌红包封面平台中称，可为订制方提供的能力有：更强的品牌感、专属封面故事构建品牌魅力、更好地触达用户等。
（图源：陌陌红包封面平台截图）
从平台上可以看出，订制红包的企业已覆盖出游、互联网、教育、金融地产、美妆、数码电器等领域，甚至还有地方旅游景点。
《财经天下》周刊下载了一款红包封面，当在陌陌群中发放红包，对方打开时，封面弹窗中可以显示动漫宣传，点击其中的链接，还可以直接步入制做方的小程序或视频号。这对企业的品牌信息、产品和渠道都是一种展示。
红包封面宣传的爆光是有周期性的。在大众印象里，它通常在新年期间最为火热。“年前几天直到每年的大年三十，销售达到顶点，初三一过，热度直接没了，销量也下降。”郑源说。并且，当互联网流量渐趋见顶，营销成本、获客成本越来越贵的情况下，对企业而言，花1元/个的价钱买下红包封面，还能做一波营销并获得爆光，不失为一笔画算的生意。
为了让更多店家得到便宜，腾讯也是不断发力，降低流量入口。陌陌的同学圈广告，以及摇一摇、搜一搜、视频号等入口，都可以领取红包封面。
据陌陌搜一搜助手的官方数据，12月24日至27日，有17家品牌通过搜一搜合计发出226万个红包封面，共计带动搜索量约1800万。活动周期内，品牌流量日均周同比提高188倍，平均每位参与品牌的日搜索量为32.8万。在活动结束7天后，日均流量提高26倍，最高提高了205倍，流量疗效常年持续。
某大牌化装品在活动的8天内，搜索量为170万，小程序新增30万UV，小程序中的支付人数同比提高50%，挺好地实现了拉新促活，存留转化。
据悉，由于红包封面嵌在陌陌生态中，好多企业媒体或自媒体陌陌公众号去年也在后台设置了“回复关键词获取封面”等形式来吸粉，部份帐号还会同时推送企业陌陌二维码的引流图片，用户扫码添加其企业陌陌后，会遭到入群约请链接，企业则借此积累私域用户流量。
一位公众号负责人向《财经天下》周刊表示，自己花6000元早早订制了6000个红包，在粉丝社群中分享发放，公司的logo被放置在红包封面底部，“即使不能吸多少粉，也能打个广告”。
陌陌的“私心”
陌陌也对红包封面抒发了相当的注重。
前不久的陌陌公开课PRO会议上，陌陌发布了限时发放的陌陌公开课专属红包封面，秒被偷光。陌陌视频号联手四月天举行跨年演唱会时，在搜一搜官方区和演唱会直播间都设置了订制版红包封面，提供给粉丝。直播页面上还设置了裂变任务，粉丝通过转发直播内容，也有机会能发放红包封面。
在这两起吸睛力高的活动上，腾讯也大力推送红包封面，无疑对其也极为看重。
在新年的红包封面活动中，陌陌还筹建了“新年红包封面”专场，网友可提早查看品牌订制的红包封面样式，根据领取时间点击发放，陌陌还为用户贴心地奉上了红包封面闹铃和发放功略。
不仅能从店家手里缴纳费用外，在好多人看来，陌陌更大的“私心”是利用红包封面，也可以对自身产品进行宣传。
回顾红包封面的发展史，在2019年1月，“企业定做红包封面”推出，当时仅开放给部份已认证的企业陌陌用户，成员发放后可在企业陌陌发红包时使用。同一时间，“表情红包”和“拜年红包”出现。
2020年1月，红包封面开放平台上线，新增“红包封面故事”，用户可添加5张图片/视频进行展示。当时，腾讯云等腾讯旗下诸多业务线均发布了自己的红包封面。同年7月7日，红包封面可以跳转至公众号或小程序，这一变动让不少商家从中闻到商机。
2020年12月分享赚钱，红包封面申请权限范围扩大，符合条件的个人用户也可申请红包封面。这也带来了当初红包封面的火热。在2021年，红包封面的申请权限进一步放开，此时的红包封面方式也升级，打通了视频号，封面故事可选用视频号内容。
“由企业陌陌演变到陌陌，由企业普及到个人，都能看出腾讯对红包封面的注重程度和加码程度。”一位互联网观察家称，“今年红包封面的一个特征是，不仅申请用户要具有视频号功能外，每位红包封面的顶部都直接联接到视频号，足见腾讯借助红包封面大力推广视频号的强烈意愿。”
（每位红包封面顶部均统一跳转到用户视频号，《财经天下》周刊截图）
只不过，随着红包封面的火热，做红包封面生意的店家也跟随越来越多，其中也孳生了大量白色生意地带。
在不少商家看来，平台对其的整治也必然会逐渐强化。“这门生意肯定会越来越不好做，大约它的赢利颠峰就是2020年了。”郑源说。
（应受访者要求，小磊、郑源、林刚均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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