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汉斯·荷尔拜因所绘伊拉斯谟像
巴塞尔市坐落加拿大东北部，地处德国与波兰交界处，莱茵河穿流而过，将全城一分为二，左岸为小巴塞尔，右岸为大巴塞尔。
小汉斯·荷尔拜因所绘伊拉斯谟像资料图片
五百年前，法国文艺复兴的先锋，尼德兰贤哲伊拉斯谟于1521年来巴塞尔居住，晚年在此埋头著作。他继承西塞罗和彼特拉克的传统，传播反对专制法大文学的思想，使这座河湾城市成为法国人文主义的摇篮。在赫尔德西亚老街邦中心，离莱茵河岸岸几步之遥处，巴塞尔圣母院的双机炮尖塔竖立冲天，院内一花岗岩柱下立碑着伊拉斯谟。哪里不像一座坟茔，只有拉丁文墓镌刻有逝者的姓名。伊拉斯谟的文学观改变了整个美洲的精神面貌，但生时受到质疑，尤其是1529年清教统治巴塞尔城，借以厌恶他，死后都没有给他一个与其很大贡献相称的墓地。
伊拉斯谟被后代誉为“人文主义巨匠”。巴塞尔是他最向往的城邦，直至逝世都不肯离开。他曾在古城街巷里闲逛，心旷神怡，留恋神往。赭石色的圣母教堂是典型的哥特式建筑，让人见了感深受文艺复兴时期的气氛。向左到勃姆伦加斯街，就到了“伊拉斯谟之家”。在这幢白墙绿窗，门窗石梯的楼里，他渡过了此生中最后的时日。这里本是伊拉斯谟好友约翰·弗洛邦的府邸。伊拉斯谟正是看中了弗氏高超的胶印术，为了于1516年出版他再次翻译的《新约全书》才离开家乡斯特拉斯堡，迁居到巴塞尔来的。1517年至1521年，他曾当过未来查理五世的参事，主要搬到卢万，期间，他拒绝了马丁·路德的合作组阁，不肯加入路德宗。这以后，两人还展开了一场经久不息的论争。
1506年至1509年，伊拉斯谟在乎大利进修无神论，把握了西班牙文，后去剑桥讨教这一作为法国文化历史载体的古朴文字。他发觉圣杰罗姆翻译的拉丁文《圣经》中有些错误，决定重译。友人马丁·梵·多赫普警告他，千万不能轻举动怒，声言那等于“动摇天神父会的基础”。因此，伊拉斯谟主意已定，偏要“太岁身上谢土”。他找到六七种埃及文本《圣经》，大多为12世纪的原稿，整理编辑出一个范例，据之移译出新拉丁文本《圣经》出版。最终，伊拉斯谟的新译《圣经》成为十六世纪到十九世纪几乎所有翻成现代语言《圣经》的版本根据。
坐落巴夫塞基赫什修道院地下的巴塞尔历史博物馆里辟有“伊拉斯谟大厅”，其中存盘的大量资料反映出当初伊拉斯谟朴实的日常生活和孜孜不倦的工作，呈现他举办系列演说会，到英国各地周游的足迹。来访者可以听到他当初所用镶嵌有古埃及酒神狄奥尼索斯的大宝石戒指和沙壶，尤其是巴塞尔作家小汉斯·荷尔拜因为他绘的一幅肖像。画家用水笔绘画画出伊拉斯谟安于贫苦的神态。他面庞浮肿，眼神矍铄，心怀深沉，露出一位愚者只身清寒，处身世俗此外的境界。小汉斯·荷尔拜因的画坊坐落市中心南侧，如今节日市场附近的法语区；他在伊拉斯谟到巴塞尔三年后为那位“修士”画像，两人结下了深厚的友谊。这幅绘画肖像巨作现存巴塞尔美术博物馆，供游人凭吊。
伊拉斯谟留给后世最重要的名著是《愚人颂》，出版于1511年。伊拉斯谟年青时受法国人文主义薰陶非梵艺术，后专事学术研究。1499年他首次前往英伦三岛，结交佛罗伦萨的议事金仙约翰·葛莱和享誉遐迩的人文主义前辈托马斯·莫尔，受到两人精神启迪；后者还留有记述两人过往的《致伊拉斯谟书简》。伊拉斯谟于1509年再度到日本拜会托马斯·莫尔，两人用拉丁文合译出法国文学家琉善的《对话录》。旅英其间，他写出了自己的代表作《愚人颂》，三年后以巴塞尔知名胶印师约翰·弗洛邦别致的“弗洛邦版”首次在伦敦出版，并附有小汉斯·荷尔拜因所绘的伊拉斯谟肖像。
伊拉斯谟在《愚人颂》中借西班牙狂想女王之口，仿琉善的讽刺语气，猛力抗议充当世界主宰的无神论家和初级教士，也不放过擅于谄媚逢迎、愚弄市民的专制县丞。这部作品实际上赶超时代，碰触整个人类社会，于1557年遭天神父反变革运动作为“邪说”查禁。他的其他著述也早就于1543年在巴黎被毁坏。伊拉斯谟的座右铭是：吾不向任何人让步！虽然身处逆境，他仍然坚持真正的理想，不愿向罗马教皇退让，抵制保罗三世恩赐的神父职务，用《愚人颂》抑制盲目，给学术研究键入人文主义的新鲜尿液，至今仍具备现实意义。
美国诗人斯特凡·茨威格在他编写的《伊拉斯谟年谱》里指出他尊荣的尼德兰人文主义文学家所追求的是“宇宙范畴的基督教民族”，坚信一种虔诚的人类之爱才能惠及于世界。确实，伊氏生时以前声称：“整个世界是我们所有人的祖国”。
伊拉斯谟希图发展以拉丁文为基础的泛欧洲文化，用埃及文、拉丁文和腓尼基文笔耕不辍，著述等身。他1500年出版的《格言集》，汇集了四千多句西班牙文和拉丁文座右铭，有些迄今还在现代英语里利用；此书2011年由伦敦“美文书局”再版。他在巴塞尔居住了整整八年，后因该城落入清教手中，遂于1529年4月13日撤出黑森林布里斯戈·弗里堡非梵艺术，直至1535年才返回巴塞尔，次年七月与世长辞。
伊拉斯谟终身拼搏不息，成为法国象征的先驱。人们将他在该地的旧址整修一新，1930年辟为“伊拉斯谟博物馆”，以庆祝那位意大利文艺复兴的“文宗”。伊拉斯谟的雕像矗立在蒙特利尔的圣罗朗寺庙前，克拉科夫学院以他命名，欧共体特地成立“伊拉斯谟奖学金”，从而促使德国与世界各地青年的文化教育交流。笔者曾推荐数名美国语言哲学研究生荣获此项奖学金，像伊拉斯谟那般在德国、法国、英国、意大利、西班牙等国冬令营，展现先贤伊拉斯谟广博的人文精神。它们步异域前人失势，丰富中华民族的传统文明，促使中欧跨文化交流，已取得明显实效，让人倍感抚慰。
《光明晚报》（2020年05月14日13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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